“淩哥哥，你可得替堂妹我做主啊，就堂嫂和蘇公子這樣欺負人家，若是被娘親給知道了，只怕是不會輕饒了他們，而我，只是害怕會因而殃及了淩哥哥，給你惹了麻煩，那我心裏可是會十分過意不去的。”孫蕓蕓恍若未覺自己臉上的妝容已經亂得不忍叫人直視，還是一臉梨花帶雨地試圖引起淩夜的保護欲。

聽出孫蕓蕓話語之中的威脅意味，就連一旁清風都是覺得不爽，何況是當事人了，只不過，自家主子沒有發話，身為下屬的自己也不好說太多，不然便是以下犯上，說到底，孫蕓蕓也都還是個主子的身份。

“照堂妹這話的意思是，若是我不從嚴處置蘇家姐弟倆，二姨便是會代替我來教訓他們咯？甚至，還會連著我一起教訓？”淩夜的神情有些讓人感到捉摸不透，帶著一分好笑，九分冷漠地看向身前女人。

女人臉上是未幹淚痕，連帶著那一道道亂七八糟的妝容，看著就真的跟女鬼一樣恐怖，這還好是白天，若是晚上，只怕是扔到某些光線不好的小巷內，還能把那些妄圖劫財劫色的地痞流氓們給嚇得不輕。

“娘親怎麽可能教訓淩哥哥呢？就算她要，我也會攔著的！至於這兩個該死的家夥，那則是必然要被狠狠教訓才行的，否則，真是一點兒教訓也不吃，總是以為自己是個角色地來欺辱我。”說著，孫蕓蕓作勢又要哭。

只是，她卻是毫無自知之明，現在的自己，這幅樣子非但沒有絲毫惹人憐愛之態，更是本身就沒有那等美艷動人之姿，也真的是不知道她這是何來的自信，讓她敢於在有蘇小白在的地方如此賣弄風情。

扭頭瞥了一眼身邊未施粉黛的蘇小白，再看了一眼那一臉做作的孫蕓蕓，蘇良修徑直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：“姐姐，要我算，她這樣，還沒有你一半好看。”

不論孫蕓蕓聞言之後的神情大變，好似聽見了什麽誅心的話，滿腔怒火又礙於淩夜在場沒處洩，只能強行憋著，倒是使得她的神色更加奇怪了，本身就已經花了妝，再加上這萬分古怪的神情，敢怒不敢言，真是夠令人倒胃口。

相對比而言，即使是冷著一張臉的蘇小白，也比起此刻的孫蕓蕓要美上千倍，或許是底子問題，不論是否有上妝，素顏能夠比蘇小白還美的人，在這個鎮子上，還真的是暫無，更別提上了妝之後的她。

“良修，別多話。”蘇小白知道，此刻淩夜回來了，身為妻子的自己，自當是該把這主動權交給他，所以她不願讓這個時候的蘇良修因為多言而引來是非。

完全是姐控的蘇良修徑直朝蘇小白點點頭，當即便是不再有任何言語，和蘇小白一起靜靜地就此當一個旁觀者，但其實，他們也能夠算作是當事人，只可惜，蘇小白並不想要趟這攤渾水，那他也只能是言聽計從了。

“小白，你確定自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淩夜意味不明地朝蘇小白突然發問，面色看起來卻並非像是在拷問，反倒像是在閑聊一般。

蘇小白實在是因為對淩夜這有些明目張膽地偏私行為感到無奈，同時也是心下一暖，只不過，因著氣還沒消，依舊是冷著語氣：“沒有，反正你來之前，不也聽到了一些嗎？”

話音剛落，淩夜還未開口，在一旁的孫蕓蕓好似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刷爆一樣，再度搶話：“蘇小白，淩哥哥問你話呢，就是這樣的語氣回答嗎？一點兒婦道人家的樣子都沒有，這才嫁過來多久，就這樣一副盛氣淩人的面孔，這要是時間長了，豈不是還要騎到淩哥哥的頭上去？”

瞧著某人那一臉嚴肅的模樣，淩夜卻是能夠從中看出一點冰山消融的跡象，他很高興這是因為自己而產生的變化，眸光有那麽一瞬間的柔和，繼而再次回歸平靜，看向身前那個宛若孔雀開屏一樣面目說不上喜感，也談不上美醜的女人，心頭有著些許不耐。

“她是我淩夜的女人，她的孰是孰非，都由不得旁人來評判，孫蕓蕓，收斂一點兒，你正在與你的堂嫂對話，而不是任你打罵的丫鬟。”淩夜在其身後涼涼開口，往日裏聽著格外心動的低沈嗓音，在此刻竟是一陣刺耳紮心。

孫蕓蕓十分不可置信地回轉身，看向身後那個依舊老老神在的男人，他一如往常地端坐在那特質的輪椅之上，表情毫無一絲波瀾，說出口的話卻毫無偏差地令她難以接受，為什麽？他們都要幫著她，她孫蕓蕓哪裏比不上這個賤種了？

“淩哥哥，你是在叫我住口嗎？”孫蕓蕓哆嗦著雙唇，滿眼都是受傷地盯著淩夜，似乎不想錯過他的一切表情動作，妄圖從中尋求一絲否定答案。

結果，自然是不會存在的，淩夜本身就是這個意思，甚至，難得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，說：“很聰明，既然知道是這麽個意思，便是回去吧，我也不要你給他們道歉了，只是，不要再來這裏了，若是讓我再知道你敢妄圖找他們的不痛快，那麽，別怪我。”

淩夜說這話的時候，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，好似方才說出口的話都不過是日常的噓寒問暖，而不是讓孫蕓蕓瞬間臉色慘白一片的字字誅心，這等殺人於無形，蘇小白看在眼裏，心裏也是不免更是對淩夜的狠厲有了一層認識。

雖然兩人已經是互表心意，但難保日後的某一天，萬一淩夜也有了新歡忘舊愛，這種事，在這種三妻四妾的大家族裏太常見了，蘇小白覺得，自己或許也不能過分依賴於這個男人，若是不能有一份退路，只怕是會結果比孫蕓蕓還慘。

若是淩夜知道，自己為這女人出氣，居然還在其心裏落得這樣一個印象，只怕是肺都會氣炸，但以蘇小白的性格，她自然是不會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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